“拿走……都拿走！”柳眼七窍都开始渗血，“这本就是……你的东西……不要打断我……”</p>
那属于往生谱另一半功法的力量，汹涌注入唐俪辞的经脉。他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、新生！</p>
柳眼完成这最后一件事，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抽空，软软地向后倒去。</p>
唐俪辞接住了他。</p>
柳眼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唐俪辞脸上，</p>
“阿俪……我一直……很后悔……”他声音微弱，“没跟你道歉……也没跟师兄……还有小傅道歉……”</p>
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，眼神变得遥远：“我才是……那个胆小鬼，一直怕……怕做错事……结果却做了这世上最大的错事，你说到了下面……师兄他会不会怪我……会不会……不认我这个师弟了？”</p>
“别说了。”唐俪辞的声音嘶哑，“他们不会怪你。周睇楼……永远都是五个人。”</p>
柳眼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，似乎因这句话而触动了什么。</p>
他看向唐俪辞，又艰难地转向一旁的玖姝，</p>
“五个人……是啊……五个人……”他的眼泪混着血滑落，“原来……阿俪你也……想起来了……”</p>
玖姝的眼泪也夺眶而出，她握住他另一只冰冷的手：“方周师兄不会怪你！他从来没有怪过你！他一直在等你回去！”</p>
柳眼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玖姝脸上。</p>
那张此刻布满泪痕、却依旧美丽得惊心的脸，仿佛是他混乱的世界里最后一点干净的亮光。</p>
“小姝……”他气若游丝，眼神里充满了某种笨拙的期盼，“我……会有下辈子吗？如果有的话……能不能……让我……早点遇见你？”</p>
他尝试着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想抬起那只被玖姝握住的手，似乎想碰碰她的脸。</p>
可指尖只是微微抬起一点，便无力地垂落。</p>
玖姝立刻抓起他的手，轻轻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，泪水滚烫地落在他手背。</p>
“阿眼师兄……”她哽咽着。</p>
柳眼看着她，眼底那点微光满足地闪了闪，然后，那点光熄灭了。</p>
他的手，在玖姝掌心里，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