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郁月旦全部的感官都汇聚到了那相叠的手上，她身上清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，这让他又想起了昨晚的梦，所谓的珍珠差异他根本无心分辨。</p>
玖姝看着那些圆润的珍珠，让她想起了在另一个地方，阿俪也经常为她准备满满一匣子的珍珠。</p>
池云那时还凑过来，笑嘻嘻地问她是不是传说中的人鱼，不然怎么这么喜欢这些来自水底的珠子。</p>
“阿……”</p>
一个熟悉的称呼几乎要脱口而出，她及时刹住，在一个人面前称呼另一个人实在有些冒昧，话到嘴边转了个弯，“阿宛。”</p>
她觉得需要解释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称呼，便找补道：“总是叫宫主，感觉好生分呀。我的朋友都叫我‘小姝’的。”</p>
“阿宛”这称呼亲昵得让宛郁月旦心尖微微一颤。</p>
他沉默了片刻，随后才轻声叫她：“小姝。”</p>
“……阿宛？”玖姝见他没拒绝，又试探着叫了一声，</p>
“嗯，小姝。”他回应着，感觉这两个字从唇齿间溢出，都带上了一丝甜意。</p>
宛郁月旦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纹路，试探着想将话题引向更深处。</p>
他告诉她，已经按照她提供的线索，往剑王城方向送了信，只是至今还没有回音。</p>
“倘若……你的朋友一直不来，你能不能……”就留在这里？</p>
“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。”玖姝坚定的回答道。</p>
这种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，让宛郁月旦心底泛起一丝涩意。</p>
她想了想，又补充道：“如果……如果他们实在找不到我，那我就自己去找他们好了。”</p>
自己去？ 宛郁月旦几乎能想象出，她要是是孤身闯入江湖，会是什么下场。恐怕不出三日，就会被那些觊觎她的人连皮带骨地吞没。</p>
他将那点不适压下去，转而问道：</p>
“你觉得……碧落宫如何？”他试图用一种更迂回的方式，探寻她的心意。</p>
玖姝并未察觉他话里的试探，很认真地想了想，“很漂亮啊，像用冰和雪做成的王国，也很壮观。就是……太冷了。”</p>
她拢了拢衣服，“一直住在这里的话， 还是会不习惯的。”</p>
宛郁月旦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核心——她不想久留。</p>
“跟我来。”他忽然朝她伸出手。</p>
玖姝看着他摊开的掌心，略微迟疑，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。</p>
他牵着她，绕过几重殿宇。越往里走，寒气越重，最终，他们在一处幽静的冰窟前停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