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!
舒窈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!
然而在极致的恐惧之下,她的四肢疲软僵硬,只能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提不起半点力气。
她跑不掉了。
四周热闹庄重的景象在她眼里渐渐化为虚无,只能眼睁睁看着傅今舟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。
舒窈只觉得如坠冰窟,浑身体温迅速流失,仿佛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,恶狠狠掐紧,窒息感扑面而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
陆时谦注意到舒窈的表情变化,顿时紧张起来,笔挺身子微侧,挡住傅今舟的视线。
早在进门的那一刻,傅今舟的视线就穿透重重人群,落在舒窈身上。
此后,便再挪不开。
三年,没人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过的。
不是一心想逃离他身边吗?
他还以为她过得有多好,三年不曾回来看一眼。
结果呢?
瘦了,也晒黑了。
漆黑长眸情绪疯狂翻涌,恶劣念头如同附骨之蛆滋生。
看到她身旁的陆时谦时,胸口灼烧的怒意更盛,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,将人绑回家。
傅今舟脸色阴沉可怕,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,一步一步靠近。
陆时谦将舒窈护在身后,满脸防备地盯着他。
看到这一幕,傅今舟笑了,笑得格外好看。
真刺眼啊。
陆时谦都他妈结婚了,还看不清形势,宁愿选择他,也要逃离自己身边。
他有什么好的?
吃着碗里看着锅里,老婆大着肚子在家里等他,还在这勾勾搭搭,不知廉耻!
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都是些花心滥情,色欲熏心的畜生!
只有他是真心的!
他多干净啊,都不和其他女人说话,怎么就是看不到他的好呢?
真应该关起来,打断她的腿,再也不能跑出去!
不准不准不准!
恶念冒出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傅今舟从不在乎他人看法,大摇大摆走到陆时谦面前,锋利眼尾低垂,睥睨着坐在位置上的他,神色冰冷。
无声的警告。
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身后那只鹌鹑,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,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,一言不发。
真以为陆时谦能护得住她?
不过是一个需要依靠婚姻来巩固地位的废物!
陆时谦脸色淡淡,丝毫不惧,仰头直视傅今舟的眼睛。
“不好意思,这桌满了。”
“是吗?”
傅今舟挑眉,薄唇勾着抹嗤笑,宽厚手掌落在陆时谦身后的椅背上。
他微微俯身,似笑非笑。
“那劳驾你给我换个位置?”
明明是强人所难的请求,话里话外却没有半点歉意,理所当然。
陆时谦不退让,向来温润的语气冷了几分。
“傅二少还真是一惯如此,喜欢抢别人的东西。”
傅今舟哼笑了声,殷红唇瓣间露出隐约的森白牙齿,虎牙冒着尖。
“是啊,别人的东西就是好啊。”
话落,他的视线落在陆时谦身后,唇角笑意泛冷。
“这位小姐看着挺眼熟啊,你的新欢?”
陆时谦动作微顿,挡得更加严实。
傅今舟彻底笑不出来了,咬了咬后槽牙,冷声:“抬起头来看看。”
“傅二少,你未免太过分了。”
陆时谦怒气上涌,与傅今舟四目相对,危险一触即发,在两人之间流窜。
“够了。”
清冷女声含怒落下,引得两人同时看去。
舒窈没再躲在陆时谦身后,饶是对傅今舟有着本能的恐惧,她依旧强行抑制了这股子战栗,鼓足勇气抬眼,柔白漂亮的小脸上溢满冷漠。
傅今舟直勾勾盯着她,有些好奇她能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