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凝魂玉？”宛郁月旦疑惑道：“小姝要此物何用？”</p>
玖姝没有立刻回答，她跑得急切，此刻才感觉到些许寒意，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。</p>
宛郁月旦立刻察觉她衣衫单薄，将她抱得更紧，同时解释道：</p>
“此物全名唤作‘冰魄凝魂玉’，乃是我宛郁一族世代传承的圣物。”</p>
他又补充道：“据典籍记载，确实有护持心脉、凝魂固元之奇效。只是……年代久远，真假难辨，也无人真正验证过。”</p>
毕竟，他的父亲当年也不是因心脉之伤而逝，寻常的护持并无用处。</p>
“我想要。”玖姝抬起头说道，她直接得近乎纯粹。</p>
宛郁月旦心想，她想要什么，自己何曾想过拒绝？只是，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明确地表达对某样东西的渴望，这让他不禁好奇这背后的缘由，也生出了一丝想要逗弄她的心思。</p>
“既然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圣物，”他微微一笑，带着几分试探：“自然唯有宛郁氏未来的主母，方有资格执掌。小姝若真想得到它，除非……”</p>
玖姝果然急了，抓着他的衣袖追问：“除非什么？”</p>
“除非……”他低下头，在她耳畔说道：“你应允嫁与我，做我的夫人。”</p>
成亲？</p>
玖姝眨了眨眼，对这个概念依旧模糊。</p>
她只记得之前误会池云要成亲了，还惹得池云不太高兴。</p>
但此刻，得到凝魂玉的心情压倒了一切。她几乎没有犹豫，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</p>
然而，她应得太过干脆，宛郁月旦唇边的笑意反而慢慢消失了。</p>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，她答应的话语里，并没有羞涩或情意，只有一种达成目的的单纯。</p>
她不懂，她只是想要得到她想要的。</p>
他的心底涌上一股失落与无奈。</p>
宛郁月旦没有说“好”或“不好”，只是轻轻松开了她，“凝魂玉，我去取来给你。外面冷，你穿得少，先去殿内等我。”</p>
说完，他不再多言，转身向外面走去。</p>
那素来挺直的背影，此刻在殿宇映衬下，竟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。</p>
当晚，玖姝一直没睡着，她手中握着宛郁月旦给她的凝魂玉打量。</p>
玉佩触手温润，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，通体莹白剔透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，一看便知道绝非凡品。</p>
玖姝小心地捧着它，自己的心脉完好无损，自然体会不到那传说中的护持之力，但她心里默默祈祷着：方周师兄，这个……真的对你有用吗？下一次，我能否将它带入那个梦境呢？</p>
欣喜之余，下午宛郁月旦将那玉交给她时，那低沉下去的情绪，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浮现心头。</p>
阿宛好像……很不开心。</p>
可是为什么？自己明明答应了他的要求啊。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？</p>
玖姝忽然想起了曾经和阿谁一起看过的一个话本，里面有个穷书生，骗走了美娇娘的首饰，许诺功成名就后回来娶她，结果一去不回。</p>
当时连温柔的阿谁都气得小声骂那书生是“负心汉”。玖姝不太懂这个词的确切意思，但知道肯定是在骂人做了很坏的事。</p>
她莫名觉得，自己此刻就像那个骗了东西就跑的“负心汉”一样。</p>
这个念头让她坐立难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