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因为玖姝的不哭不闹，王九没再把她死死关在房间里，她偶尔会望着窗外，那只麻雀早已经伤好飞走了。</p>
“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？”</p>
这天，王九竟真的带她走到了城寨边缘，指着那片被混乱隔开的世界，说：“你可以走。”</p>
但他紧接着咧开嘴，露出森白的牙齿：“但你走了，我会杀光里面所有你认识的人，再把你抓回来。”</p>
玖姝无法理解这种逻辑，但这已是王九所能理解的、最极致的“挽留”。</p>
她沉默地低下头，不再看外面。</p>
城寨里有黄叔，有鱼蛋妹，有燕芬姐……还有许多她不忍牵连的无辜之人。</p>
还有一次，她试着走下阁楼，却被几个不怕死的手下用污言秽语和猥琐的目光打量，吓得她立刻又跑了回去。</p>
没过多久王九就知道了，他在等玖姝跟他告状，然后他再来保护她。别人都是这样的，求他办事，他再提要求，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。</p>
然而，玖姝也没想到王九的反应会如此极端，他处理那几个人的手段，比对待叛徒还要残酷。</p>
事后，他回到她身边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里未干的血迹，“看到没？只有我可以看你，别人多看一眼，都不行。”</p>
这在他扭曲的世界里，是最至高无上的“守护”。</p>
玖姝依然无法理解，但自此，确实再无人敢用那种目光骚扰她。</p>
她开始一遍遍复盘，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经历，信一最大的遗憾是龙卷风的离世，不是已经避免了吗？为什么系统还没有提示任务完成？</p>
为什么她还不能离开？难道信一还有别的、她还不知道的愿望？</p>
“你那天朝我丢的刀子，”王九这天忽然闯入她的房间，旧事重提，“是谁教你的？再朝我丢一次看看。”</p>
玖姝抿着唇，没有回答。</p>
“是龙卷风？”他追问，语气里还带着点计较。</p>
不是啊。</p>
玖姝心想，龙哥他连理发用的剃刀都不让她碰，总怕她割伤自己的皮肉。</p>
“我教你更厉害的。”</p>
王九忽然拿起旁边烧水剩下的一块木炭，在玖姝惊愕的目光中，直接塞进了嘴里。</p>
他想向她炫耀自己“刀枪不入、水火不侵”的能力，他要证明，他比龙卷风厉害干倍万倍。</p>
玖姝吓得倒抽一口气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，身体已经先动了。</p>
她伸手就从他嘴里将那块滚烫的炭挖了出来，“你怎么可以吃这个？会吃坏肚子的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