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啊!我不是他的同伙!我就是个路人,放我出去!”池云扒着铁铸成的笼子,朝着外面大喊。</p>
他和唐俪辞一人一边,被关在两个大鸟笼里,晃晃悠悠地吊在一片宽阔的湖泊之上。</p>
池云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:“放我出去!我真是冤枉的!”然而,除了湖面吹过的风和水波荡漾的声音,无人回应。</p>
他泄气地转过身,对着旁边笼子里悠闲自在的唐俪辞抱怨:“这雁门把人关在笼子里,鸟在外面,也太不讲道理了!”</p>
“池云,”唐俪辞终于开口,“别出声。”</p>
池云眼睛一亮,以为他有了什么脱身的妙计,连忙凑近:“怎么?你有办法了?”</p>
结果唐俪辞只是微微皱眉,吐出一句:“吵得我耳朵疼。”</p>
池云气得差点仰倒:“唐俪辞你真的有病!”他算是看出来了,这狐狸就是故意的。</p>
“非要拉我进来陪你受罪!平常这个时候,我早陪着小姝读话本子,教她认字了。哪用得着在这里吹冷风。”</p>
提到玖姝,池云的声音低了几分,带着担忧:“唐狐狸,说起来,你把小姝带出来了……她……”</p>
他似乎在斟酌着用词:“小姝那样的容貌,别说江湖上了,天上地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。我实在是担心……”</p>
这个世道,怀璧其罪,绝世的美人比稀世的珍宝更引人觊觎。</p>
“不带在身边,”唐俪辞打断他,望向笼外渺远的天空,“我更不放心。”</p>
方周走得太早,从未有人教过他,面对玖姝时那翻涌的情愫究竟是什么。而他时常翻阅的《三字经》里也寻不到只言片语,能为他解惑。</p>
他只知道,他在意她,那便要牢牢抓住,放在视线所及之处,这是他能理解的、最直接的方式。</p>
池云沉默了一下,叹了口气:“说的也是。”</p>
他靠在笼子上,眼神有些飘远,“小姝刚来的时候,还总念叨着要回家……我也想看看,她说的那个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。”</p>
池云好奇的想,真的有能触摸到云彩的高楼?还有不用轻功、普通人也能坐上去飞天的工具?……可惜,她好像也记不起太多了。</p>
唐俪辞没在说话,他取出之前收服的那只诡异蛊虫,拿在手上仔细观察。</p>
池云问他是不是在想他的死对头,又提及接连两起嫁祸案件的蹊跷之处,他虽然嘴上抱怨,心里却担心唐俪辞束手无策。</p>
没过多久,池云又开始觉得憋闷,想要嚷嚷几句,却被唐俪辞一句“后悔带你进来了,实在太吵”给堵了回去。</p>
小狗只能焦躁地在笼中晃悠,直到看见下面的雁门弟子架起了大锅,点燃了柴火,锅里的水开始冒出热气,他这才真的急了。</p>
“他们不会真要煮了我们吧?!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刻你的木头。”池云看着旁边那人依旧气定神闲地拿着刻刀雕琢木偶,简直要气得跳脚。</p>
与此同时,玖姝那边也是气氛紧张。</p>
钟春髻一直在向副门主江轻羽极力解释,说明唐俪辞和池云绝非杀害江城的凶手。然而江轻羽固执己见,认定了他们是在狡辩脱罪。</p>
玖姝安静地站在一旁,她敏锐的直觉让她感觉这位副门主有些奇怪,但她的预感时灵时不灵,也不敢确定,因此并没有出声。</p>
她们又寻到了江门主,试图向他陈情。</p>
然而丧子之痛让这位老人变得极为偏执,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。</p>
她们追着江门主来到湖边,正好看到那悬挂在湖面上方的两个大鸟笼,以及下方小舟上那口冒着滚滚热气的大锅。</p>
玖姝愣住了,看着那口大锅和笼子里的人,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——阿俪这是变成唐僧了吗?……奇怪,唐僧又是谁?她甩了甩头,试图驱散这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古怪词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