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姑看看龙卷风，又看看一脸单纯的玖姝，她凑近龙卷风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揶揄道：“你啊……有鬼。”</p>
龙卷风面不改色，拿起梳子，“什么呀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</p>
“三姑，你想烫个什么样的头发呀？”玖姝好奇的问道。</p>
三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，开始比划着描述起来。玖姝在一旁听着，不时提出些小建议，气氛很快又变得热络。</p>
接下来龙卷风开始为三姑做烫发前的准备，先洗头，再修剪。</p>
玖姝站在一旁，看着龙卷风利落的动作，忽然想起自己在这理发店的工作，实在清闲得有些过分。</p>
除了擦擦工具、扫扫地，龙卷风和信一几乎什么都不让她插手。</p>
她刚来那会儿，店里忽然多了许多声称要来“洗头剪发”的男客，一个个眼神飘忽。</p>
玖姝那时从没给人洗过头，不敢应声。当时还没等龙卷风开口，信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，皮笑肉不笑地揽过话头：“洗头系嘛？我来。”</p>
然后，那些男客无一例外地会在信一“特别关照”的手法下龇牙咧嘴，洗完出来个个头皮发红，之后再也不敢以此为借口往店里跑。</p>
后来玖姝觉得过意不去，提出要练习一下。</p>
她找来信一当“模特”，那是她第一次，也是唯一一次给人洗头。</p>
她记得自己动作很轻，生怕扯痛他，反复问他疼不疼。信一却始终偏着头，闷不吭声，洗完之后，他整张脸连着脖子都红透了，像煮熟的虾子。</p>
“我真的没扯到你吗？”她当时不安地问。</p>
信一却只是胡乱擦了把滴水的头发，眼神躲闪，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。</p>
然后语气硬邦邦地扔下一句：“好烦，以后别再给任何人洗头了。”就匆匆走了。</p>
她不明白又没人招惹他，怎么又自顾自地烦闷起来了。</p>
“诶，好烦。”她学着信一的语气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