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，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，光线将熙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</p>
熙蒙无声地走近，倚在门框上，阴影恰好遮住他半张脸。</p>
熙蒙状似无意地靠在沙发扶手上，指尖轻轻敲着膝盖，开口问道：“哥，你衣柜里那件灰色的衬衫，什么时候买的？以前没见你穿过。”</p>
熙旺整理袖口的动作骤然停住，指节微微绷紧。他没有立即回头，“你翻我衣柜了？”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。</p>
“天气转凉了，我没厚衣服穿，就去你那儿看看。”熙蒙答得自然，目光却紧紧锁着哥哥的反应。</p>
“没衣服穿就去买新的，”熙旺终于抬起眼，语气平和，“我的衣服都旧了。”</p>
“旧了还买新的灰色？”熙蒙不依不饶，嘴角挂着一丝探究的笑，“你还没告诉我呢，什么时候买的？不像你平时的风格。”</p>
熙旺沉默了片刻。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有多敏锐。这件衬衫的来历，他无法直言。</p>
“偶然看到的，觉得还行，就换了个风格。”他最终给了个模糊的解释，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。</p>
熙蒙看着熙旺试图掩饰的样子，换？他哥就不是个喜欢“换”的人，爱吃的菜、穿的颜色、用的工具，习惯了一样就能用一辈子。</p>
熙蒙不再迂回，他索性往前探了探身，声音压低了些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：“哥，你是不是……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</p>
为什么不肯告诉我？这句话他憋在心里，没有问出口。</p>
熙旺被问得一怔。脑海里瞬间闪过玖姝初次得知自己是她哥哥时，那双瞪大的、写满无措和一点点不情愿的眼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