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血多年的妇人服了她配的药，竟渐渐好转；</p>
就连军中将士也偷偷来买她特制的金疮药，比军医发的效果好上数倍。</p>
回春堂虽诊金收入低廉，却因卖跌打伤药和代煎汤药的收入，渐渐站稳脚跟。偶尔有地痞闹事，第二日总会鼻青脸肿地跪在医馆前赔罪——至于谁动的手，大家心照不宣。</p>
天启城.平清殿</p>
烛火摇曳，映照着明德帝萧若瑾手中的密折。</p>
“赤王在边境安分守己，每日操练士卒，未曾有半分怨怼之举。”</p>
“回春堂女医师花楹悬壶济世，边城百姓交口称赞。”</p>
……</p>
一字一句，平静得近乎刺眼。</p>
明德帝缓缓合上密折，指尖在案几上轻叩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</p>
——不该是这样的。</p>
他那个桀骜不驯的儿子，那个被贬边境就该暴怒癫狂、不择手段想杀回天启的赤王，怎么会如此……安分？</p>
“陛下。”瑾宣大监躬身入内，“白王殿下求见。”</p>
明德帝抬眸，眼底的冷意瞬间敛去，换上慈父般的温和：“宣。”</p>
萧崇一袭白衣，目不能视，却步履稳健。他恭敬行礼，禀报着朝中琐事——吏部考课、漕运调度、春耕赋税……桩桩件件，条理分明。</p>
明德帝含笑听着，心里却一片冰冷。</p>
——太完美了。</p>
白王越是贤明，朝臣越是拥戴，他越感到不安。</p>
帝王之术，重在制衡。</p>
当初贬黜萧羽，本是为了制衡朝堂。可如今，朝堂一派祥和，白王党羽遍布六部，甚至连军中都有渗透……</p>
一家独大——这绝不是明德帝想看到的局面。</p>
“白王，”他忽然开口，“你觉得赤王在边境如何？”</p>
萧崇神色不变：“七弟沉稳了许多，是好事。”</p>
“是吗？”明德帝轻笑，“朕倒觉得，他太过安静了。”</p>
话中有话。</p>
萧崇指尖微颤，却依旧温润如玉：“父皇若思念七弟，不妨召他回京小聚？”</p>
明德帝盯着长子空洞的眼睛，忽然觉得索然无味。</p>
——连试探都如此滴水不漏，真是……无趣。</p>
“退下吧。”他摆摆手，“朕再考虑考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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