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南山经》第三卷。”萧崇的声音落在耳畔，带着清冽的松墨香，“青鸾的记载在第七片简。”</p>
她转身，发现他月白衣袖上沾着朱砂——定是刚批完刑部那些案卷。</p>
“二殿下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？”</p>
“你辰时向掌院学士询问时，我恰好在隔壁。”他指尖抚过简牍，“青鸾'见则天下安宁'——是为叶小姐祈福？”</p>
花楹垂眸浅笑。雪月城上月传来叶诺依旧疾复发的消息，她确实偷偷抄过平安咒。</p>
萧崇忽然握住她的手腕，带她触碰书架某处。指尖传来凹凸的触感——有人用细针在木板上刻了只小小的青鸾，羽翼间藏着个"楹"字。</p>
“这个地方，”他声音很轻，“有我们的许多回忆。”</p>
暮色透过窗棂，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满墙典籍上。花楹望着他映着金光的睫毛，哪怕明知他看不到，也眸光盈盈透着些许情意。</p>
西华门城墙上，萧楚河把玩着从花楹那儿抢来的青鸾玉坠，赤衣金冠在月色下格外醒目。</p>
“私闯宫禁是重罪。”他晃了晃玉坠，“求我啊！”</p>
花楹直接去抢，差点跌下宫墙。萧楚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，掌心滚烫：“疯了吗？为块破玉……”</p>
“那是去年生辰时二殿下送的！”</p>
萧楚河突然松开手。花楹踉跄站稳，却见他背过身去，肩线绷得笔直：“就知道是他。”</p>
远处传来打更声。花楹望着他孤绝的背影，恍惚看见日后雪落山庄那个萧瑟。</p>
“喂。”她突然扯他袖子，“今年我生辰，你要送我更好的。”</p>
萧楚河回头，月光淌过他骤然亮起的眸子：“凭什么？”</p>
“就凭——”她指向皇城最高的摘星楼，“你九岁那年偷带我上去看烟花，结果自己恐高，死死抓着我的披风不放。”</p>